2017屆高三語文真情孕育華章
【真情傾訴】父親之跪那年我終于在學校出事了。自從我步入這所重點高中的大門,我就承認我不是個好學生。我來自農村,卻以此為恥辱。我整天和班里幾個家住城市的同學混在一起,曠課、打臺球、看錄像、追女生……我忘記了我的父母都是農民;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多交了3200塊錢的自費生;忘記了父親的企盼。只知道在渾渾噩噩中無情地吮吸著父母的血汗。那晚夜色很黑,我們幾個又一次竄進了街上的錄像廳。當我們哈欠連天地從錄像廳出來時,已是黎明時分,想不到偷偷摸摸回學校時被教務處的李處長逮了個正著。第二天,我被通知開除學籍。這個消息讓我五雷轟頂。傍晚時分,父親趕來了。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默默地看著我……父親坐在校園的一塊石板上喘著氣。這飛來的橫禍已將他擊垮,他徹底絕望了。他把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兒子身上,渴望兒子能出人頭地,然而……那一刻,我哭了,無聲地哭了,眼淚流過我的腮邊,流過我的胸膛,流過我的心頭。晚上,父親和我擠在宿舍的床上。半夜,一陣十分壓抑的哭聲把我驚醒,我坐起來,看見父親把頭埋進被子里,肩膀劇烈地聳動著。天哪,那壓抑的哭聲在凄厲的夜雨聲中如此絕望,如此凄涼……早晨,父親的眼睛通紅。一夜之間,他蒼老了許多。像作出重大決定似的,他對我說:“兒啊,一會兒去李處長那里,爹讓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能不能上學,就看這一次啦。”說著,爹的聲音哽咽了,我的眼里,也有一層霧慢慢升起來。當我和父親來到李處長的辦公室時,他很不耐煩:“你帶回家吧,學校不要這種學生!”就在我羞愧地低下頭時,突然,父親揚起巴掌,對我臉上就是一記耳光。這耳光來得太突然,我被打蒙了。我捂著臉看著父親,父親又一腳踹在我的腿上,“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給我跪下!”我沒有跪,而是倔強地望著父親。這時,我清楚地看到:我那50多歲的父親,向30多歲的李處長,緩緩地跪了下來……我親愛的父親呀,當年你被打成黑五類分子,你對我說你沒有跪;你曾一路討飯到河北,你也沒有跪;你因為兒子上學而借債被債主打得頭破血流,你仍然沒有跪!而今天,你為了兒子的學業,為了兒子的前途,你跪了下來!我“撲通”一聲跪倒在父親面前,父親摟著我,我們父子倆的哭聲連在了一起……兩年后,我如愿考入一所重點大學。在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我跪在父親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娘討來的三袋米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這是個特困家庭。兒子剛上小學時,父親去世了。娘兒倆相互攙扶著,用一堆黃土輕輕送走了父親。母親沒改嫁,含辛茹苦地拉扯著兒子。那時村里沒通電,兒子每晚在油燈下書聲朗朗、寫寫畫畫,母親拿著針線,輕輕、細細地將母愛密密縫進兒子的衣衫。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當一張張獎狀覆蓋了兩面斑駁陸離的土墻時,兒子也像春天的翠竹,噌噌地往上長。望著高出自己半頭的兒子,母親眼角的皺紋張滿了笑意。 當滿山的樹木泛出秋意時,兒子考上了縣重點一中。母親卻患上了嚴重的風濕病,干不了農活,有時連飯都吃不飽。那時的一中,學生每月都得帶30斤米交給食堂。兒知道母親拿不出,便說:“娘,我要退學,幫你干農活。”母親摸著兒的頭,疼愛地說:“你有這份心,娘打心眼兒里高興,但書是非讀不可。放心,娘生你,就有法子養你。你先到學校報名,我隨后就送米去。”兒固執地說不,母親說快去,兒還是說不,母親揮起粗糙的巴掌,結實地甩在兒臉上,這是16歲的兒第一次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