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熬了一百天,考試的日子終于來了。
早上不敢吃飯,不知道是哪位睿智的先人創造了食困這個詞,它好像是專門為我這樣的草包而生,哪怕是只吃一口,也得拿出半小時瞇一覺。
開考了,兩位監考老師相談甚歡,場內不時傳出通訊工具短促可疑的叫聲;
翻書的聲音有點大,老師停止茶話會表示抗議,下面暫停小動作表示尊敬,師與生互敬互愛,就像那條風靡一時的信息:有種默契,叫做心照不宣。
原來考試可以這樣的。
想起自己頭懸梁錐刺骨,頓時覺得胃里一陣翻騰,臉蛋貼上了有屎的屁股!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呵,管好你自個兒就行了,我這么安慰自己。
等待ing┉
只要你考過試,你就明白寢食難安是什么調調,只要你在九五年以后考過試,你就知道聲訊臺的小姐是哪種調調。
甜美,周到,每分鐘兩塊。
在繞掉了二十幾塊手機費后,終于拿到了“我的成績”,阿彌佗佛,雖然不多,也算是圓了一個要求上進的小青年的夢。
人生真是美好,在等通知書的日子里,我經常神清氣爽地站在鏡子前擺倆poss。
唉,我的另一個思想幽幽地嘆了口氣,似乎有話要說,然后它什么也沒說,遁走了。
過了初一是十五,同道中人收拾行囊要上路了,我,還沒見到通知書的毛兒。
上網走一圈,大片的廣東人在學校論壇上灌水:大蝦們,誰收到入學通知了?給偶瞄下先!
啰嗦了半天,忘了給大伙說說學校。
為了提高命中率,我報了一個外省的學校,據說在武漢城南,火車站有直達公交,離機場也不甚遠,原名湖北*學院,在我入學后幾個月成功晉級,更名湖北**大學,就該校在全國各地群魔亂舞般的濫召,還能過關斬將步步高升,能量之大,嘆為觀止,汗!
老爸首先坐不住了,抄起電話和溫柔老師對話,對方和風細雨:啊,好,已經開學了,工作失誤,對不起了,讓小孩直接來報道,手續馬上就辦。
一高興忘了問細節,下午再打電話,野獸來接:什么??你山東有分校你知道不?你來這干啥?都不方便你知道不?外省學生我們統統不要,要上你就在你那邊上!!你找你們省那誰,電話┉
啪,野獸掛機。
罵完娘,老老實實打電話給山東那誰,總算知道該去哪兒讀這個湖北**大學了,魯中的一個老工業城,城中有所山東**學院,現已更名山東**大學。
七天后,我來到這個離家一百公里的大學報道,首先見到山東的誰老師,交上一百塊錄取費,拿到一張現場開出的通知書。
在一間大辦公室坐了一上午,見了誰都點頭微笑,快下班的時候書記大人終于來上班了,這是個長了一張酷似陳寶國的明星臉、手里永遠夾著赴宴得來的煙噴云吐霧的家伙。
找他的人很多,一個胖胖的女生嬌滴滴地捂著胸口說自己是多么不舒服,得回家養幾天,書記表示為難:時間太長,不好辦啊。胖胖又往書記身邊貼了貼,不知道從哪掏出一顆軟綿綿的糖:可好吃了,你嘗嘗。
書記屈服了,大筆一揮,在假條上簽了一串鬼畫苻。
女生剛走,又沖上一西裝革履的壯漢,一手夾包,一手敲擊桌面,沒有稱呼,語氣生硬:畢業證,別忘了,我等著用。
明星臉書記頻頻點頭:好的好的,盡快。
牛人!我縮在角落里感慨。
你帶了多少錢?
弄清我的來意,明星臉點上一支兩塊五的煙問道。
您想要多少錢?
他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因為丫眉毛擰成了一堆疙瘩。
后來聽人說,這兒交學費就像買車,從來都是根據你荷包的肥瘦來定多寡,沒啥子標準,如果你確實沒銀子,交上一筆還算合理的費用后把車子開走,如果你還有多余的銀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