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贊
古之繪梅、描梅者,俯拾皆是,今有思之于梅,故記之,聊以消遣。
周茂叔曾云:“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予謂梅,花之孤傲者也。梅,傲立霜雪之中,孤行風雨之中。其枝干奇崛斑駁,亦可生于石縫之中,更顯其堅韌。其花之美則為世間無雙,含苞之時,形如珍珠,嬌態可人;怒放之日,其色益雅,白者如山間晴雪,紅者似明艷朝霞;其蕊細如青絲,亮若琉璃。萼紅瓣白,蕾若凝玉。每至大雪紛飛日,雪壓梅枝,然梅挺立如初,瑩雪覆梅,幽梅裹雪,白者與其融為一色,紅者愈顯高傲,映天之清淺,搖地之孤寂。遠觀之時,梅林成片,各色相融相映,亦有清高之美。細嗅之,梅香已幽然襲來,此香令吾身心俱樂,倍感孤芳搖落獨暄妍,幽香淡淡影疏疏。或曰:“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然梅亦可近賞,獨不可褻狎輕慢矣,此系梅之孤高傲然。
宋時,林逋詩云:“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此繪梅之孤芳自賞、難覓知音;唐時,梅妃江采蘋賦詩:“一枝疏影素,獨抗嚴霜冷。早晚散幽香,香飄十里長。”此描梅之素雅、清幽;易安曾云:“玉瘦香濃,檀深雪散”,此贊梅之冰清玉潔。古人之詩贊梅者甚蕃,常吟其傲骨,頌其不屈,詠其堅韌,此乃梅之不畏冰襲雪侵、不懼刀霜劍寒,為常人所不能及也。予謂梅處寒天凍地之中,然凌寒香飄依舊,一言以蔽之:“傲,則為梅之真品性也!”
世人以梅蘭竹菊為歲寒四友,此因四友可嘆、可贊之處甚蕃,然梅以其傲為吾之最愛矣!
此為吾之小思,兼嘆梅之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