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記敘文:走過懵懂的歲月
走過懵懂的歲月
浸過水的竹篾已經變軟,等待著被刀破開,再重組,塑成風箏的雛形。
第一次上他的游泳課,我滿心不屑。泳池那邊幾乎是晃過來的一個人,個頭不大口氣卻不小:“我不管你們以前是什么基礎,既然跟了我練,以前的全都忘掉,要把自己變成一張白紙,什么字都沒寫,什么東西都沒畫。”“真是笑話!那我們以前那半年不白學了?”我低聲叨咕了一句,招來他一個白眼。
若想飛上高空,竹篾便必須舍棄它的邊邊角角,舍棄那些讓它看起來美觀,卻徒增分量的東西:竹節,綹杈,枝枝蔓蔓。
當我正緊鑼密鼓的在池邊練習時,他披了條浴巾走過來,一口濃濃的教練腔:“你的動作可不夠規范哪!這東西雖說看上去無所謂,沒什么大不了,但短池里4×50M倆來回你就會沒勁的。劃水的角度和你自身的重力、水里的阻力,那關系大了去了。過會的課后比賽,你去參加。”他不懷好意地笑道:“順便見識見識什么叫規范!”
經過修剪,舍棄了邊角,竹篾的弧度和彈性很快可以看出來了,簡潔利索,內蘊力量。
那天的比賽我輸得很慘,原因真的就是最后階段的體力不支,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我看看跟離得最近的選手都掉了兩個身位,只好無力地停住了打水的臂膀。抹著一臉不知是汗水還是池水的滴滴答答,沮喪地上了池,經過他身邊時,他不出意料拍著我的肩膀笑道:“還可以,力量不錯!再跟我一段吧,跟緊了能把你帶出來!”
竹篾的頂端系上堅實強韌的雙股絳線,抻直了扽平了,這是連線也是提線。
他一連半個月帶我訓練,每天兩個小時。在“嘿”、“好嘞”、“好小子”的鼓勵中傳授著要領:換氣的間隔,倒氣的把握,劃水臂的展開幅度,盯足最后一口氣的魄力和呼吸掌控……我忽然覺得游泳原來不僅僅只是撲騰幾下水,用力向前的事。此刻,眼前開了一片新天。
“這是我扎了半個多月的風箏。”他指著更衣室門后杵著的竹絹面風箏回頭沖著我說,“跟帶你差不多!別小看這玩意兒,做風箏,練水活兒都是一個理兒——飛上去跟沉下去,都要用心……”一邊說著一邊用力地向我點點頭。
體態輕盈的風箏,在提線的牽引下,一飛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