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鏈》備課
項鏈的丟失,是情節轉折的關鍵,也是主人公悲劇命運的開始。
虛榮心所帶來的災禍,不但使他們精神痛苦,而且毀滅了他們后半生的前程。路瓦栽的父親遺留下的一萬八千法郎,僅能買半串項鏈,其余的一萬八千法郎只好到處借款,忍受高利貸的剝削了。
他們辭退了女傭,租賃了一個小閣樓住下,路瓦栽夫人不怕勞累干粗活,她丈夫每晚給商人“謄寫賬目,常常到了深夜還在抄寫五個銅子一頁的書稿”。這種生活一直過了十年,才償清了那高利貸的本息。然而十年的勞動辛苦都是白費了,因為最后她才知道丟掉的那串項鏈原來是假鉆石的,頂多值五百法郎。為了虛榮心得到一時的滿足,致使全家飽受十年的苦難,這是多么慘痛的教訓啊!
當然小說的思想意義還不止于此,我們還必須看到,盡管經過了十年辛苦的勞動,路瓦栽夫人在外表上起了若干變化,但靈魂卻依然如故。她并沒有認識到造成自己悲劇的原因。“她一個人坐在窗前,就回想起當年那個舞會來,那個晚上,她多么美麗,多么使人傾倒啊!”瑪蒂爾德悲劇的真正緣由,不在于她偶然丟失一掛假鉆石項鏈,又錯把假鉆石項鏈當真的賠償,而在于她追求奢華生活,企圖往上爬,具有極端虛榮心理和享樂至上的人生態度。而造成瑪蒂爾德悲劇性格的社會根源則是那以金錢地位為轉移的資本主義制度。
這篇小說是按事件發生的先后順序來描寫的,小說線索只一條:借項鏈、失項鏈、賠項鏈、發現項鏈是假的。這一單純線索,與人物和事件紐結在一起,經作家精心安排,構成深密細致、引人入勝的情節。
作者善于刻畫人物的心理,如寫路瓦栽太太怎樣不滿足于并不富裕的生活,怎樣夢想著資產階級的豪華生活,她由于沒有服裝和首飾而引起的惱怒和愁苦,她在女朋友那里挑選首飾時所表現的猶豫和高興,她在晚會上的滿足和興奮,她離開舞會時的緊張和匆忙等等,都作了細致的描繪。這些描繪,對表現人物的思想性格,起了很大的作用。
(選自《外國文學講讀》邵鵬健編著)
四、鑒賞方略
小說的閱讀與鑒賞之二:情節與性格
我們分析小說的情節時,要注意情節的設計是否有力地表現了人物性格,情節的發展是否由人物性格的內在力量所推動,人物的行動和行動方式是不是由其獨特性格決定的。小說的情節和人物性格的關系,具有兩方面的意義:就情節來說,它是人物性格發展的必然結果,即人物性格的發展史;就人物性格來說,它是通過情節而獲得具體的顯現,情節是表現人物性格的手段。
首先,性格決定情節的發展。從高爾基給情節所下的定義(見“之五”)里,不難看出,情節本身就是一定性格的人物間發生不同關系,就會造成這樣而不是那樣的一種必然結果,因而也會產生這樣而不是那樣的特定情節。如《三國演義》中的“空城計”的情節構成就是如此。諸葛亮在司馬懿大軍壓境的嚴重情況下,估計到進行抵抗或是棄城出走都沒有出路,便下令打開四面城門,由士兵扮作百姓打掃街道,自己登上城樓操琴,以待敵軍。面對諸葛亮虛設的空城,司馬懿為什么不敢闖入呢?司馬懿認為:“亮平生謹慎,不曾弄險。今天開城門,必有埋伏。我兵若進,中其計也。汝輩豈知?宜速退。”諸葛亮對此事的議論是:“此人料吾生平謹慎,必不弄險;見此模樣,疑有伏兵,所以退去。”敵對斗爭的雙方,彼此互有了解。司馬懿如果不是深知諸葛亮的伏兵之計,那么他是不會退兵的。反之,如果諸葛亮不深知司馬懿生性多疑,他也不會冒險用空城之計,那樣“空城計”的情節也就無從產生出來。由此可知,空城計的情節發展是兩個不同性格的人物發生聯系后的必然結果。所以說,情節因人物活動而產生,人物性格因情節的發展而顯現。情節總是為塑造人物性格服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