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語言時代教案
周有光書架中時髦書籍還有《張氏四姐妹》,英文版的。周有光的妻子是張氏四姐妹中的老二,張允和。前不久《合肥四姐妹》中文版出版。而周有光是在幾年前就已經看了這本與其有著密切關系的書,“這種書在外國人看看還是好的,中國人看就不夠味了。因為外國人寫中國的東西,常常不地道,這不能怪他們,文化是有差異的。”
盡管周有光基本上是足不出戶,不過對于新的文化現象他一點都不陌生。在他的書架中就有于丹的書,甚至連批駁于丹的書也一并俱全。
“于丹論《論語》的書我也看,包括批評她的書我也看,于丹做了個通俗化的工作,做得很好,我們需要這個工作,”周有光還專門寫了文章,“現在許多人都罵于丹,如果從學術水平來看,于丹并不是最高的。但于丹做的不是學術工作,是科普工作,把孔老二的學問給大眾,這是件好事。”
百歲新稿
往今來,學術界、文藝界乃至社會各界,都有一些被稱為大師的人。人們崇敬大師,但往往并不清楚大師“大”在何處。我從著名語言文字學家周有光身上感受到一些非常獨特的東西。
前些時候,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出版了他的《百歲新稿》。日前,他將此書封寄于我,并在書的扉頁上題寫道:“文喜先生指正。”我現在工作在中國邏輯與語言函授大學,周有光先生自20年前開始就擔任這所大學的顧問。去年春節時,我代表學校領導去給他拜年,恰逢《周有光語言學論文集》由商務印書館出版。他當即將此書贈我一本,當時在書上題寫的就是“文喜先生指正。”一年之內,他兩次贈書于我,而且兩次要我“指正”,我真的是受寵若驚。無論從哪個角度講,我都是地地道道的無名小輩。他卻如此對待,其謙遜之胸懷可見一斑。
周有光先生已經103歲了,在不知情的人看來,他肯定已是老態龍鐘、朽氣十足了。然而,事實恰恰相反。他除了稍微有些耳聾之外,其它方面都“平安無事”,而且思維清晰,充滿活力。何以如此?不妨講兩個我所知道的小故事。一是:周有光先生剛從上海調來北京時,住在沙灘原北京大學內民國初年為德國專家建造的一所小洋房里。說是小洋房,但分配給他的房間其實很狹小,而且年久失修,透風漏雨。就此,他專作《新陋室銘》予以寫實:“臥室就是廚室,飲食方便;書櫥兼作菜櫥,菜有書香。”“門檻破爛,偏多不速之客;地板跳舞,歡迎老友來臨。”二是:常聽老年人說:“我老了,活一天少一天了。”周有光的想法則與此不同。他說:“老不老我不管,我是活一天多一天。”于是,他把81歲視為1歲,從頭開始計算年齡。在他92歲的時候,有位小朋友給他送賀年卡,上面寫的是:“祝賀12歲的老爺爺新春快樂!”見了這張賀年卡,他高興得三天沒睡著覺。
以上這些,已讓我十分驚奇了,但讓我驚奇的還遠不止這些。譬如,他依然在堅持學習。他說:“學然后知不足,老然后覺無知。”他甚至把孔夫子的“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改成了“學而不思則盲,思而不學則聾”。于是,退休以后,他閱讀了大量專業以內和專業以外的有關文化和歷史的書籍。他不僅自己堅持學習,而且盡一切可能教育別人努力學習、終身學習。前一時期,為大興學習之風,助推學習型社會建設,中國邏輯與語言函授大學在歷屆學員中開展了“學習之星”評選活動,并編寫、出版了《“學習之星”風采錄》一書。就此,他專門致信學校說:“這是知識化時代的號角”,“祝邏大朝著‘大興學習之風,助推學習型社會建設’的目標步步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