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之于國也
《孟子》在寫作上很有特色。首先是善于雄辯,具有氣勢充沛、感情強烈、筆墨酣暢的風(fēng)格;采用了多種方式方法進行辯論,邏輯謹(jǐn)嚴(yán)。其中最多的是各種發(fā)問的方式方法,時而提問,時而設(shè)問,時而反問,運用自如,靈活多變。其次,善用比喻和寓言陳述事理,辯論是非。
二、孟子的仁政思想
1.民本思想。
孟子說:“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是故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得乎天子為諸侯,得乎諸侯為大夫。”(《孟子·盡心下》)
得到百姓擁護的人才能成為天子,得到天子歡心的人可以成為諸侯,得到諸侯歡心的人可以成為大夫,可見“民為貴”的道理。孟子在尖銳復(fù)雜的階級斗爭中看到人民的力量,認(rèn)為社會安定的前提在于百姓的安居樂業(yè),這一點在當(dāng)時也是有積極意義的。
2.邦國的主權(quán)在民。
孟子與梁惠王談話,梁惠王問:“天下惡乎定?”孟子回答:“定于一。”梁惠王問:“孰能一之?”孟子回答:“不嗜殺人者能一之。”梁惠王問:“孰能與之?”孟子回答:“天下莫不與也。”(《孟子·梁惠王上》)意思是說,如果一個君王不嗜殺戮,那么,天下沒有不愿意把政權(quán)交給這個君王的人。萬章問孟子:“堯以天下與舜,有諸?”孟子說:“否;天子不能以天下與人。”萬章問:“然則舜有天下也,孰與之?”孟子說:“天與之。”又說:“堯薦舜于天,而天受之;暴之于民,而民受之。”(《孟子·萬章上》)是說堯把舜推薦給天,天接受了;天又把舜公開介紹給百姓,百姓接受了。于是舜就作了天子。雖然在孟子看來,歸根到底天有決定權(quán),但是天還是把事情告訴百姓,百姓同意,舜才作了天子。透過孟子說法的唯心論霧障,可以看到,在孟子看來,一個政權(quán)的建立是要通過百姓認(rèn)可的。范文瀾同志稱這種思想為“敬天保民”思想,是有一定道理的。
3. 民對不施仁政的暴君是可以不服從的。
孟子說:“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還有,齊宣王問孟子:“湯放桀。武王伐紂.有諸?”孟子回答:“于傳有之。”齊宣王問:“臣弒其君,可乎?”孟子回答:“賊仁者謂之賊,賊義者謂之殘。殘賊之人。謂之‘一夫’。聞?wù)D‘一夫’紂矣,未聞弒君也。”在孟子看來,國君對臣民不仁,臣民對國君也可不義;國君既“賊仁”,又“賊義”,則臣民就可以誅此獨夫,這是合情合理的。這一點,比起孔子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來,不能不說是一種進步。
4.政事以民為歸宿。
孟子對梁惠王說:“王如施仁政于民,省刑罰,薄稅斂,深耕易耨,壯者以暇日修其孝悌忠信,人以事其父兄,出以事其長上。”(《孟子·梁惠王上》)那么,“地方百里而可以王”。雖然孟子的主張歸根到底是為了鞏固統(tǒng)治階級的權(quán)利,但是,在春秋戰(zhàn)國時代還是有積極意義的。
5.用人以民意為準(zhǔn)。
孟子說:“惟仁者宜在高位,不仁而在高位,是播其惡于眾也。”(《孟子·離婁上》)又說:“左右皆曰賢,未可也;諸大夫皆曰賢,未可也;國人皆曰賢,然后察之;見賢焉,然后用之。……左右皆曰可殺,勿聽;諸大夫皆曰可殺,勿聽;國人皆曰可殺,然后察之;見可殺焉,然后殺之。”(《孟子·梁惠王下》)孟子主張選拔某些人,革除某些人,殺掉某些人,光聽左右大臣及諸大夫的話不行,應(yīng)以“國人”的意見為出發(fā)點,這種觀點也是有積極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