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憑箜篌引》教學設計
⒉空山凝云頹不流。湘娥啼竹素女愁。
這兩句寫樂聲。詩人故意避開無形無色、難以捉摸的主體(箜篌聲),從客體(“空山凝云”之類)落筆,以實寫虛,亦真亦幻,極富表現力。
優美悅耳的弦歌聲一經傳出,空曠山野上的浮云便頹然為之凝滯,仿佛在俯首諦聽;善于鼓瑟的湘娥與素女,也被這樂聲觸動了愁懷,潸然淚下。
“頹”字恰恰和“張”字構成了一種對比,前者飽滿,后者無力,“頹”字形象地描繪出流云被音樂擊中那一剎那的情態。
“空山”句移情于物,把云寫成具有人的聽覺功能和思想感情,似乎比“天若有情天亦老”(《金銅仙人辭漢歌》)更進一層。它和下面的“江娥”句互相配合,互相補充,極力烘托箜篌聲神奇美妙,具有“驚天地,泣鬼神”的魅力。
⒊李憑中國彈箜篌。
問:詩人是如何安排李憑出場的?這樣表達有何妙處?
明確:用“賦”筆點出演奏者的名姓,并且交代了演奏的地點。前四句,詩人故意突破按順序交待人物、時間、地點的一般寫法,另作精心安排,先寫琴,寫聲,然后寫人,時間和地點一前一后,穿插其中。這樣,突出了樂聲,有著先聲奪人的藝術力量。
ⅱ、賞析第二節
昆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
問:這四句是樂曲發展的第二個段落。這兩句正面描寫樂聲,分別運用什么方法?表現了樂聲的什么特色?
明確:前句以聲寫聲,后句以形寫聲。有密有疏,有悲有歡。達到了形神兼備的藝術效果。
——正面寫樂聲,又各具特色。“昆山”句是以聲寫聲;而“芙蓉”句則是以形寫聲。
“昆山玉碎鳳凰叫”,那箜篌,時而眾弦齊鳴,嘈嘈雜雜,仿佛玉碎山崩,令人不遑分辨;時而又一弦獨響,宛如鳳凰鳴叫,聲振林木,響遏行云。“昆山”,昆侖山,自古以來就被叫做“玉山”或“群玉之山”,用“昆山玉碎”來相容樂聲,表現樂聲極其激昂,具有很強的爆發力和壓倒一切的氣勢。“鳳凰”在傳說中是一種高貴的神鳥,居住在昆侖山。“昆山玉碎”后,棲居其上的鳳凰的叫聲自然是凄厲婉轉,憂傷的情緒在其中綿延。
——著重表現樂聲的起伏多變
“芙蓉泣露香蘭笑”,構思奇特。帶露的芙蓉(即荷花)是屢見不鮮的,盛開的蘭花也確實給人以張口欲笑的印象。它們都是美的化身。詩人用“芙蓉泣露”摹寫琴聲的悲抑,以哭泣的聲音摹寫樂聲的悲慘,又以露水一點一滴在殘荷上滾動、滑落的視覺感受比喻樂聲的悲切,似乎比“鳳凰叫”還要和緩。而以“香蘭笑”顯示琴聲的歡快,“笑”具有訴諸聽覺的屬性,還能給人“笑靨如花”的視覺感受,不僅可以耳聞,而且可以目睹。這種表現方法,真有形神兼備之妙。
——刻意渲染樂聲的優美動聽
“昆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詩中僅有的直接描摹音樂的詩句,成功地運用了通感的藝術手法。兩句詩都是“以聲類聲”,但也可以喚起形象感。“以聲類聲”不是通感,但這兩句詩可以喚起音樂的形象感,以形類聲,就構成了通感。
“昆山玉碎”可以喚起山崩地裂的形象感,形容樂聲乍起的壯觀;
“鳳凰叫”可以喚起孤獨哀鳴的形象感,形容樂聲的幽怨;
“芙蓉泣露”可以喚起露滴殘荷的形象感,形容樂聲的凄涼;
“香蘭笑”可以喚起蘭花盛開宛如笑靨的形象感,形同樂聲的歡快愉悅。
另外,“石破天驚逗秋雨”也兼具“以聲類聲”“以形類聲”兩種屬性。“秋雨”密密匝匝地墜落聲,可以摹狀樂聲的急促,同時,“秋雨”也可以喚起連綿不絕的憂郁形象。李賀詩中的通感往往是復合通感,既有視覺感受,也有聽覺感受,同時還有動感,“碎”“叫”“泣”“笑”“逗”等語匯都有很強的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