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
(4)小說中的“我”有魯迅先生的影子。
怎樣看待魯迅先生在作品中體現的“孤獨”、“無奈”、“困惑”?
正是將矛盾和困惑作為創作的動力,才使魯迅得以從具體歷史出發,而又并不限于歷史環境,深化對人類大困境的揭示,從而使作品具有永恒的美學意義。
只要我們放下樂觀主義的面具,不是簡單的斥之為消極,不是虛偽、膽怯或自欺地辯護自己的生活進入了烏托邦世界,我們也能感受到這份困惑和絕望。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與魯迅的作品進行平等的交流,而不是輕松地將它們視為過時的歷史文獻。
寫作特點:
1、小說在序幕以后就寫出了故事的結局,采取了倒敘手法。
在結構上采取倒敘手法有什么作用?
(1)小說將祥林嫂的悲慘結局在開始就呈現在讀者面前,為讀者設置了一系列懸念。
(2)寫祥林嫂在富人們一片祝福聲中寂然死去,造成了濃厚的悲劇氣氛,而且死后引起魯四老爺的震怒,被罵為“謬種”,這就揭示了祥林嫂與魯四老爺之間尖銳的矛盾。
2、分析小說的環境描寫
小說在開頭就渲染了魯鎮年終祝福的熱鬧忙碌的氣氛,用“沉重”的晚云,“陰暗”的天色,“將魯鎮亂成一團糟”等語句透露出作者對這種氣氛的反感和貶抑。其中有一句話“年年如此,家家如此——只要買得起福禮和爆竹之類的,——今年自然也如此”值得注意。這句話點出了辛亥革命以后農村風俗習慣依舊,封建思想依舊。
因為“四叔”是與“四書五經”中的“四書”的讀音是相同的,而且為了明確這種暗示,魯迅特地在魯四老爺書房的案頭放上了一部《四書襯》。這是非常具有隱喻特征和象征意味的。
書房可以看出四叔的思想保守落伍,同時書房又有些破敗,比如對聯一半脫落,《康熙字典》未必完全,顯示出四叔并非一個治學嚴謹的道學家。“事理通達心氣和平”的對聯與他罵祥林嫂是謬種形成鮮明對比,具備諷刺意味,寫出了四叔的虛偽。
3、分析小說的肖像描寫
(1)肖像:頭上扎著白頭繩,烏裙,藍夾襖,月白背心,臉色青黃,但兩頰還是紅的。模樣還周正,手腳都壯大,又只是順著眼。
(2)肖像:只是兩頰上已經消失了血色。
(3)眼睛的描寫
祥林嫂眼神的變化反映出祥林嫂命運的變化,我們讀祥林嫂的眼睛,就讀出了祥林嫂一生的坎坷磨難,正所謂魯迅先生曾經說過:“要極儉省地畫出一個人的特點,最好是畫他的眼睛”在刻畫祥林嫂眼睛的時候,魯迅先生僅僅借用了幾個動詞“順”“直”“瞪”“瞥”“輪”,就體現出舊社會是怎樣讓一個充滿活力,充滿力量的祥林嫂一步步走向死亡之路的;即便是同一個動詞,也有豐富而不同的含義。
祥林嫂第一次來到魯鎮是“順著眼”,祥林嫂第二次來到魯鎮,“也還是順著眼,眼角上帶些淚痕,眼光也沒有先前那樣精神了”。又一個“順”字,說明祥林嫂盡管再次守寡,盡管失去了一個惟一將來可以依靠的兒子,但她仍然安分耐勞,不自暴自棄,不怨天尤人,毅然決定還是靠自己的雙手來掙錢,來養活自己,進而說明祥林嫂是一個不易被生活壓垮的人。
鎮上的人們仍然叫她祥林嫂,也還和她講話。但音調與先前已不同,笑容也冷冰冰的了。“她全不理會那些事,只是直著眼睛和大家講她自己日夜不忘的故事”。一個“直”字道出了她整日陷在深深的思念與痛苦中,根本沒有顧慮別人對她的態度。她不厭其煩地給大家講述阿毛的故事,感覺到別人的態度時,“她張著口怔怔的站著,直著眼睛看他們,接著也就走了”。又一個“直”字,寫出了她的吃驚,她的尷尬。她似乎第一次感受到別人對她的不友好。她不敢向人們講述阿毛的故事了。于是當她看見別人的同阿毛差不多大的孩子時,別人也知道了她的脾氣,便似笑非笑地問她道:“你的阿毛如果還在,不是也就有這么大了么?”這時“她單是一瞥,并不回答一句話”。這個“瞥”字,又寫出了她的無奈、她的內心的痛苦、她的失望與無聲的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