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娓娓與喋喋》學案
余光中先生熱愛中華傳統文化,熱愛中國。禮贊“中國,最美最母親的國度”。他說:“藍墨水的上游是汨羅江”,“要做屈原和李白的傳人”,“我的血系中有一條黃河的支流”。他是中國文壇杰出的詩人與散文家,他目前仍在“與永恒拔河”。呼吸在當今,卻已經進入了歷史,他的名字已經顯目地鏤刻在中國新文學的史冊上。
2. 余光中的散文
余光中從寫詩步入文壇,同時又以他的詩心史筆為文壇留下了許多千古絕唱。余光中曾說詩和散文是繆斯的左右手,而他自己則是右手寫詩,左手寫散文。縱然寫詩早于寫散文,文壇上對余的詩名的評價也勝過文名,余光中本人還是認為自己“左手的繆斯”比“右手的繆斯”要“成熟得早”。他還就此說過“散文不是我的詩余。散文與詩,是我的雙目,任缺其一,世界便不成立體。”可見,余光中對詩與散文并沒有特別地偏愛哪一方,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散文有著詩的質感。同時,余光中的生命和藝術交織著許許多多我們民族的歷史和文化,憂患和歡樂,恥辱和榮光,這一點在他的散文中也有明顯的表現。
作為一位散文家,余光中是具有“革命意義”的大家。“五四”以后,白話文中諸家并起,在二三十年代的文壇上,散文顯得比其他文類都要繁榮興旺。幾十年后,魯迅那句“散文小品的成功,幾乎在小說戲曲和詩歌之上”成為了論者的口頭禪。當時的中國臺灣散文大體上還是中國古典式和“五四”白話散文的流風余韻,但現代詩、現代小說等大多數的文藝形式都在接受現代化的洗禮,在這種革新與脫胎換骨之際,散文顯得相當保守。這個時候的余光中憑借著他籠括現代藝術的深廣美學視野和民族經典浸漬中培植起的純正語感,以現代詩人的敏感和西方現代主義的精神,對五四以來白話散文的美學價值作大膽的質疑,提出要“剪掉散文的辮子”。在《剪掉散文的辮子》一文中,余光中說“要把散文變成一種藝術,散文家還得向現代詩人們學習”,他提到了三種不可取的帶辮子的散文:一是食洋不化或食古不化學者的散文,不文不白,夾纏不清;二是花花公子的散文,傷感造作,猶如華而不實的紙花;三是浣衣婦的散文,清湯掛面,太淡太素。針對當時文壇上散文的這種狀況,余光中提出了現代散文的標準:彈性、密度、質料、用典。彈性,主要著眼于句法,“是指現代散文對于各種文體各種語氣能夠兼容并包融合無間的高度適應能力”。同時也可用于文體上,文體不必過于拘泥,可以大膽創新。密度,“是指現代散文在一定的篇幅中滿足讀者對于美感要求的分量。”他要求散文具有詩質,力求篇無廢句,句無廢字。在余光中的散文中,我們也可以明顯地感受到這一點,他常運用的繁復意象以及時空的映疊,交替和壓縮都是加大散文密度的好方法。質料,“是指構成全篇散文的個別的字或詞的品質”,是詞匯的品味。用典,是指把古典文學的意境、氛圍、情調納入現代心靈之中。同時,用典要用活典,這樣才會使典故與作者的經驗結合為一個全新的,具有生命力的創造。余光中對“現代散文”的闡述代表了他對散文藝術的追求,在當時迷霧層層的文壇里閃現出了智慧與靈性的光芒。同時,在余光中四十年的散文創作中,他始終堅持著這種追求,他的散文創作實踐也基本上印證了他的“現代散文”的理論,并且取得了極大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