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說(備課資料)
韓愈推崇儒學,力排佛老。而當時恥于從師的社會風氣的出現,是受了佛教的影響。佛教自漢代傳入,至唐代盛極一時。據皮日休《文藪•十原系述•原化》記載,當時人們對西域來的佛教徒“舉族生敬,盡財施濟”,“慕其風蹈其稛者,若百川蕩滉不可止”,可見佛教流行的盛況。佛教主張與儒家教條是針鋒相對、水火不容的。因而信仰佛教愈深,背離儒教愈遠。佛教既廣為人們信仰,那“有言圣人之化者,則比戶以為嗤”的社會現象的出現,也就不足為奇,師道的被毀,也就成為事之必然了。佛教得寵而向儒教挑戰,儒教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于是儒教之中堅出而排佛,韓愈就是代表之一。聯系這些言語情景進行分析我們也就不難理解《師說》第三段所舉歷史名人對象,是當時備受尊崇的圣人孔子,作為論證就有極大的說服力,也足見作者另意所在。所舉事情“圣人無常師”“三人行,則必有我師”,既說明了從師學習的必要性,也說明了從師學習的原則,而且為第二段“古之圣人,其出人也遠矣,猶且從師而問焉”提供了佐證。
韓愈認為教師的職責是“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道”,主要是儒家思想、孔孟之道,是封建的倫理道德制度。“博愛之謂仁,行而宜之之謂義,由是而之焉之謂道。”(《原道》)“業”就是承載這一思想的儒家的經典著作。“惑”就是學習這些著作時碰到的疑難問題。“傳道”“師道”的目的是維護和鞏固當時的封建秩序。《漢書•儒林傳》說:“古之儒者,博學乎六藝之文。六藝者,王教之典籍,先圣所以明正道,正人倫,致至治之成法也。”李蟠“六藝經傳皆通習之”,“能行古道”,其實就是在傳承儒道,弘揚儒家思想,當然就更值得稱道了。何況,李蟠的“通習”,也與“今之眾人”的“恥學”和“童子”的“小學而大遺”形成了明顯的對比。“恥學”是糊涂的,“小學”是不明智的,應該反復學習研讀的是“六藝經傳”,是儒家的經典,是“道”的載體。無疑,從語境角度解讀《師說》的重點和難點之一是把“傳道”“師道”“能行古道”等等“道”義作為理解的重點。準確把握“道”的實際內涵是“儒家思想”,要從“傳道”的角度去認識韓愈反對流俗見解的巨大勇氣和斗爭精神。可以說作《師說》是韓愈為了維護儒家的道統,抵制由佛教影響造成的恥于從師的社會風氣所作的一次努力。
(節選自《中學語文教學參考》XX年1~2期)
三、類文薦讀
黃生借書說
袁 枚
黃生允修借書,隨園主人授以書而告之曰:“書非借不能讀也。子不聞藏書者乎,七略皿庫,天子之書,然天子讀書者有幾?汗牛塞屋,富貴家之書,然富貴人讀書者有幾?其他祖父積、子孫棄者無論焉。非獨書為然,天下物皆然。非夫人之物,而強假焉,必慮人逼取,而惴惴焉摩玩之不已,曰今日存,明日去,吾不得而見之矣。若業為吾所有,必高束焉,庋藏焉,曰姑俟異日觀云爾。
余幼好書,家貧難致。有張氏藏書甚富,往借不與,歸而形諸夢,其切如是。故有所覽,輒省記。通籍后,俸去書來,落落大滿,素蟫灰絲,時蒙卷軸,然后嘆借者之用心專,而少時之歲月為可惜也。
今黃生貧類予,其借書亦類予,惟予之公書,與張氏之吝書,若不相類,則其讀書也必專,而其歸書也必速,為一說,使與書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