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談公文寫作中詞語的錘煉
公文寫作,不僅要選擇最貼切的詞語,而且要在這個基礎上把詞用好、用巧,這就叫詞語的錘煉。通過對關鍵性詞語的深化、純化和美化,增強語言表達的效果,發揮公文的特有作用。
(一)寓繁多于簡約。所謂寓繁多于簡約就是一種詞語雖然簡練,但內涵卻非常豐富并能發人深思的表現形式。例如,“國民黨反人民集團追求專制的統一,打了整整十年的內戰,結果把一個日本侵略者打了進來,自己也縮上了峨眉山”。這是毛澤東同志在《論聯合政府》中的一段話。其中“把一個日本侵略者打了進來”的“打”字就非常發人深思,日本侵略者侵略中國,不僅是帝國主義本性決定的,而且也是國民黨反共反人民的惡果,因為它打內戰,倒行逆施,才使國家陷于災難,給了日本侵略者以可乘之機,所以“打”字用在這里非常精當,不僅是國民黨不抵抗政策的真實寫照,也是他打內戰自食其果的可恥嘴臉的生動反映。
(二)寓深刻于淺易。所謂寓深刻于淺易就是通過對某些簡單詞語的錘煉,使其思想內容不斷深化。例如,“帝國主義的和平演變策略可稱上‘搗鬼有術,也有效,然而有限,’在中國人民面前失敗了”這是借用魯迅雜文《搗鬼心傳》中一句話來分析帝國主義和平演變策略的一段公文。雖然只寥寥數語,而且“有術”、“有效”、“有限”三個詞也非深奧,但揭示的問題卻很深廣。“有術”表明了敵對勢力陰險狡猾的鬼蜮伎倆,“有效”反映了這一策略的危害程度,使人聯想到東歐、蘇聯演變的深刻教訓,而“有限”則揭示了總的趨勢不可逆轉,社會主義事業暫時的挫折并不是徹底的失敗,帝國主義一時得勢并不能得到最后的勝利。
(三)寓單調于多彩。所謂寓單調于多彩就是在不損害準確表達的前提下,注意同義詞的換用,以使公文生動活潑,避免呆板、重復。例如,“洋八股必須廢止,空洞抽象的調頭必須少唱,教條主義必須休息,而代之以新鮮活潑的,為中國老百姓所喜聞樂見的中國作風和中國氣派”。這是毛澤東同志《反對黨八股》中的一段話。“廢止”、“少唱”、“休息”在這里是三個近義動詞的換用。同時,在這種消極修辭手法中還附有積極修辭的手法:比喻(洋八股),擬物(……調頭少唱),擬人(……教條主義……休息)。如果三句的表述中都用“必須廢止”,意思并沒有什么變化,但效果卻差多了,不僅會產生一種音調重復的感覺,而且也缺少了消極修辭的手法所帶來的生動形象的表達效果。
(四)寓時境于新語。所謂寓時境于新語就是要注意使用新概念新詞語以反映出社會的進步和時代氣息。這一點對公文寫作來說甚為重要。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科學技術的飛速發展,新詞語不斷涌入到我們的政治經濟生活中,例如,“和諧管理”、“人力資本”等。只有積極而恰當地使用這些新詞語,才能準確地反映黨的路線方針政策及其發展變化,提高公文的表達效果。而且,由于這些詞語本身是社會發展新時期的產物,勿需多費周折便可充分地反映出時代的特色。不過,在使用新詞語時應特別注意,不可嘩眾取寵,不可隨意捏造,損害公文本身的表述。
(五)寓此義于彼義。所謂寓此義于彼義就是活用詞語的不同意思。有些詞的意思在平時看起來并不相同,但在一定的語言環境中卻可以互相代替。靈活地選用這些有修辭作用的臨時同義詞,往往能產生原詞義所無法包容的意境。例如,“在這種情況下,一切污蔑和謾罵,都從國民黨反動分子的嘴里噴出來了”。這是毛澤東在《論聯合政府》中的一段話。這里的“噴”字取義為“說”,但比“說”更生動形象,從中可以顯示出國民黨反動派對共產黨、八路軍、新四軍和解放區進行誹謗時,那種肆無忌憚的丑態。此外,漢語中的數量詞也有許多靈活的用法。例如,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中,“不拿群眾一針一線”,這里的“一”不僅僅是“少”的意思,更多的是讓人領悟到“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