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之武退秦師》教案
(二)離合變幻的對稱美
秦晉聯盟,貌合神離,松散虛幻,缺乏堅實的結盟基礎和統一的指揮調度,這從第一自然段的簡潔敘事可以看得出來。秦晉圍鄭的原因有二,一是鄭“無禮于晉”,二是鄭“貳于楚”。二者全屬晉鄭宿怨而與秦無關,秦軍不過是作為盟友援軍被牽扯進來,為秦晉所用而已。“晉軍函陵,秦軍汜南,”圍攻鄭國,秦晉駐軍又分列兩處,且相距遙遠。從空間上來講,這也就為下文燭之武的離間秦晉及秦鄭的秘密接觸不易為晉人及時掌握提供了可能,也從側面說明秦晉圍鄭缺乏周密的軍事部署和統一的指揮調度,很有可能是利令智昏,各有所圖。至于主體部分寫到燭之武離間成功更是證明了秦晉結盟的脆弱松散,不堪一擊。相反,鄭國君臣內部力量的整合配置就大不相同。當強敵壓境,國勢孤危之時,勢單力薄的鄭國雖然有內部矛盾(燭之武的英雄末路、壯志未酬與鄭伯的有眼無珠、埋沒人才之間的沖突),但君臣之間卻能夠捐棄前嫌,團結協力,同仇敵愾,共赴國難,這種“勁往一處使,心往一處想”的凝聚力是強大秦晉所缺乏的。強國結盟的貌合神離、脆弱松散與鄭國內部君臣的同心協力、一致對外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正是在這種對比沖突中,文章更有力地凸現了主人公燭之武的超群才干和驚世智慧。
(三)不露痕跡這對應美
全文的情節結構可以說是里應外合,前呼后應,一線貫穿,層次井然,敘事張馳有度,圓美雋逸。首段埋設伏線,伏線有二,一是圍鄭原因:“以其無禮于晉,且貳于楚”;二是兩軍陣列態勢:“晉軍函陵,秦軍汜南。”從原因上講,秦晉圍鄭,以晉為主,秦為輔,且與秦無關,秦國完全沒有必要死心踏地增援晉國。這就為燭之武的巧言離間提供了可乘之機,也為鄭人化敵為友,爭取秦國準備了先決條件。而秦晉駐軍分列兩處,缺乏周密部署和統一指揮,這既為燭之武的離間秦晉和秦鄭的暗中勾通提供了便利,因而也就使鄭國的計劃有了成功的可能性。
有了以上鋪陳,文章自然地進入主干部分,“說辭為一篇之主”,這段說辭分四層展開。首先,指出“亡鄭”只能“陪鄰”,即擴張晉的勢力范圍,而于秦無益,因為秦鄭之間隔著一個晉國,即使滅了鄭,秦國也不可能跨越晉國而將鄭國納入自己的版圖。這種態勢,一經點明,秦人是不可能不折服的。那么,反之又如何呢?所以第二層便反說,指明若舍鄭不攻,秦國向東發展,反而有了一個補給軍糧的通道,于秦無害而實惠,這一點對地處偏僻西隅而又時時也在圖謀向東擴展的秦國來說,無疑極具誘惑力,自然也易于為秦君所接受。但作為說客,燭之武不能不估計到另外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晉獨占鄭的同時,許秦以割讓晉國西部部分土地作為交換條件,以換取秦國的支持,因此,第三層便引晉背秦約為例,說明晉背信棄義,朝令夕改,不可信任,徹底破除秦對傳統盟國晉的幻想。至此,利害得失已說得十分明確了,但燭之武猶嫌不足,再推進一層,指出亡鄭的結果不只是“陪鄰”,更主要的是,晉國強大以后,貪欲更大,向東亡鄭之后,勢必向西擴張,因而“闕秦”便勢所必然。四層意思,三層言害,一層言利,語語在理,句句動心,尤其是說晉不可信任和肆其西封勢必闕秦兩層,令人毛骨悚然,不能不使秦穆公為之震動,有拔云見日之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