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念劉和珍君 教學(xué)全案
人們的苦痛是不容易相通的。因為不易相通,殺人者便以殺人為唯一要道,甚至于還當(dāng)作快樂。然而也因為不容易相通,所以殺人者所顯示的“死之恐怖”,仍然不能夠儆戒后來,使人民永遠(yuǎn)變作牛馬。歷史上所記的關(guān)于改革的事,總是先仆后繼者,大部分自然是由于公義,但人們的未經(jīng)“死之恐怖”,即不容易為“死之恐怖”所懾,我以為也是一個很大的原因。
但我卻懇切地希望:“請愿”的事,從此可以停止了。倘用了這許多血,竟換得一個這樣的覺悟和決心,而且永遠(yuǎn)紀(jì)念著,則似乎還不算是很大的折本。
世界的進步,當(dāng)然大抵是從流血得來。但這和血的數(shù)量,是沒有關(guān)系的,因為世上也盡有流血很多,而民族反而漸就滅亡的先例。即如這一回,以這許多生命的損失,僅博得“自蹈死地”的批判,便已將一部分人心的機微示給我們,知道在中國的死地是極其廣博。
現(xiàn)在恰有一本羅曼•羅蘭的《lejeudel’amouretdelamort》在我面前,其中說:加爾是主張人類為進步計,即不妨有少許污點,萬不得已,也不妨有一點罪惡的;但他們卻不愿意殺庫爾跋齊,因為共和國不喜歡在臂膊上抱著他的死尸,因為這過于沉重。
會覺得死尸的沉重,不愿抱持的民族里,先烈的“死”是后人的“生”的唯一的靈藥,但倘在不再覺得沉重的民族里,卻不過是壓得一同淪滅的東西。
中國的有志于改革的青年,是知道死尸的沉重的,所以總是“請愿”。殊不知別有不覺得死尸的沉重的人們在,而且一并屠殺了“知道死尸的沉重”的心。
死地確乎已在前面。為中國計,覺悟的青年應(yīng)該不肯輕死了罷。
鑒賞提示:本文是“三一八”慘案后有名的評論性文章,發(fā)表早于課文,與課文不同的是,側(cè)重于對學(xué)者文人流言的批駁和對“請愿”這種斗爭方式的探討,是一篇典型的雜文,可與《記念劉和珍君》對照著欣賞,比較兩者的異同。
習(xí)題詳解
一、命題意圖:整體把握課文的思想感情,看清文脈,并認(rèn)真品味關(guān)鍵性語言,看清感情發(fā)展的脈絡(luò)。
參考答案:第一部分:
“我也早覺得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開篇提及程君勸魯迅為劉和珍寫文章,接著提及劉和珍愛讀魯迅的文章并訂閱《莽原》雜志,因此說了這話,表現(xiàn)出作者對劉和珍這樣的進步青年的愛護。
“可是我實在無話可說”——第3段以這話為引子,述說反動派制造流血慘案、流言家在慘案后制造“陰險的論調(diào)”給作者帶來的哀痛和憤怒,已經(jīng)難以用語言來表達心意了。
第二部分:
“我也早覺得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在“庸人”世界里,時間會沖淡烈士流血的印跡,而作者覺得有必要撰文紀(jì)念烈士,以抗拒遺忘,警醒“庸人”世界保持記性,這話表達了作者的痛苦感和責(zé)任感。
“我正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這話重復(fù)上一句“必要”的話,同義反復(fù),表達同樣的心情,感情似乎更加重了。
第四部分:
“我還有什么話可說呢?”——這一部分描述了慘案發(fā)生的經(jīng)過。面對慘案過后的沉默無聲的社會現(xiàn)實,作者發(fā)出這樣的感慨,表達作者的憤懣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