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上的斑點2
伍爾夫的小說,除了意識流小說的一般特點外,還有以下主要特征:
1.小說的人物不多,主要角色一般為女性,且常常是母親,如達洛衛夫人、拉姆齊夫人。反映的是中上層社會在兩次世界大戰之間這段動蕩時期里的精神世界。
2.善于運用象征暗示等手法去反映人物心靈世界的微妙變化,表現生活的意義,人生的價值。《海浪》以一天的時間變化表現人物的意識流動,象征人生的各個階段;《到燈塔去》以物質世界的“窗”象征觀察生活的窗口,以“燈塔”來象征“明暗交替”的生活,以及人物的性格。
3.描寫富有詩意,文筆流暢委婉。《到燈塔去》的第二部,猶如一首散文長詩,讀來清新。她的作品中沒有像喬伊斯的小說中那樣的復雜文體,也沒有大量的語言變異。
4.人物意識的流轉方式多姿多彩。有限定于同一個人物的“單獨型”(《墻上的斑點》《雅各布的房間》),有多種意識流混雜的“交叉型”(《達洛衛夫人》),有以一種意識流為紐帶的“放射型”(《到燈塔去》),也有多股意識保持分流的“平行型”(《海浪》)。
伍爾夫的創作生涯是從書評和隨筆開始的。從19xx年到她生命的最后時刻,她一直為《泰晤士報》文學副刊撰寫文章。著有兩本散文集《普通讀者》(1925,1932),5卷日記和6卷書信集。19xx年結婚后在丈夫倫納德的鼓勵下,她才開始小說的創作。
二、作品背景
《墻上的斑點》是弗吉尼亞•伍爾夫于1919年發表的第一篇意識流小說。
在《墻上的斑點》問世之前的19xx年,伍爾夫發表了《論現代小說》一文,開始闡述意識流的基本觀點。她在這篇文章中表達了她的真實觀和藝術觀。她認為,小說創作不應停留在對客觀事物的表面摹寫上,而應追尋生活的內在真實。這種內在真實就是生活現象在人們內心深處引發的“變化多端、不可名狀、難以界說的內在精神”。小說家的職責,就是要把這種內在的真實“用文字表達出來并且盡可能刪除外部的雜質,而要做到這一點,小說家就要拋棄常規,采取一種新的方式”,“讓我們按照那些微塵紛紛墜落到人們頭腦中的順序,把它們記錄下來,讓我們追蹤這種模式,不論從表面上看來它是多么不連貫,多么不一致;按照這種模式,每一個情景或細節都會在意識中留下痕跡”。《墻上的斑點》正是一篇實踐了作者描繪內在真實的藝術主張的作品。
三、課文賞讀
《墻上的斑點》,被認為是伍爾夫第一篇純正的意識流小說。
意識流小說是典型的心理小說,人物的意識流動成為小說的絕對主體。《墻上的斑點》突破傳統小說的套路,沒有情節,沒有環境,也沒有結局,作者只抓住人物瞬間的沒有行動的印象感覺和沉思冥想,將我們引入人物的精神世界。小說的敘述者面目模糊,從文中內容推測,可能是一位女性,一位妻子,但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到墻上的斑點以后所引發的內心活動。這內心活動主要是通過自由聯想的方式表現出來的,于是我們看到在作者的遐想中,既有迅即更迭的生活速寫,又有淺嘗輒止的歷史點擊,還有不時生發的迷惘、虛幻的人生感喟,以及或愉快或憂郁的情緒。有人曾經指責伍爾夫的小說過分關注自我和內心,缺乏社會性。其實,當我們讀到伍爾夫發出的“該死的戰爭;讓戰爭見鬼去吧”的心聲時,讀到她想像出的那個“沒有教授、沒有專家、沒有警察面孔的管家”,也沒有“尊卑序列表”的“十分可愛的世界”時,社會的“微塵”已然落到了作者的心靈上,并且激起了回響與反應。這說明,不描寫社會生活,并不等于遠離社會生活。通過人物的意識來折射現實,同樣能表現出社會性。這正如伍爾夫自己所認為的那樣:“小說就像一張蜘蛛網。也許只是極其輕微地黏附著,然而它還是四只腳都黏附在生活之上。”因此,從作者無拘無束的意識流動中,我們依然可以看到作者對于人生的思索,對于現實的不滿,以及對于自由、理想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