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弗神話》教案
《鼠疫》闡釋了一種“圍城”現象。按作者的說法,封城后帶給人們的是一種流放感,而這種流放感正是人們生存境遇的真實境況。人是被流放到這個世界上的,他們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感受著永無休止的焦慮、莫名其妙的企盼、令人窒息的荒誕和渴望回歸的期待等痛苦。里厄醫生和他的醫療救護隊,他們的生存的理由是抗爭命運,默默無聞地用高尚、人道來反抗或許是不可改變的命運。單從《鼠疫》看,加謬還不是一個徹底的悲觀主義者,小說中的家庭、友誼、愛情等都為荒誕的現實涂上一層鮮亮的色調。里厄還是常態的人,是社會中少有的清醒者,他遠非《局外人》里的莫爾索,像他那樣對社會、對他人,完全地置身事外,只是追求一種真實的生活。從這個意義上來看,里厄是莫爾索身上向現實妥協的一部分。小說的結尾很好,把“鼠疫”理解為法西斯主義,認為它時刻存活于人類生活的各個角落。但我覺得這樣理解未免過于狹窄。鼠疫的象征范圍應該是廣泛的,它或許是人性中惡的成分,這種“惡”給人類帶來無窮無盡的災難。在和平時期,它則潛藏在社會中人的各個心理暗角。
五、創作背景
從加繆在30歲前的人生經歷來看,是極為坎坷的,對人生苦難、命運艱辛的體驗是深刻的,這也決定了他以后的思維重點始終脫離不了對人類命運的探索。而且他沒有經歷過學院研究、師承學問的過程,在自身哲學觀念的生成上具有獨立性和天然性。再次,我們可以看到加繆和薩特一樣,具有強烈的關心時世的精神,具有鮮明的政治立場,這是普通的皓首窮經的學究不能比擬的。
20世紀30—40年代的資本主義世界人文主義的秩序在建立的同時,因為本身的病根暴露出許許多多的問題,二戰的爆發使全世界的人直接面對著死亡的恐懼,對現實世界的懷疑和未知世界的迷惘,將人類生存的意義現實地擺到了每一個有道德良知的哲學家、作家面前。正是這樣,許多哲學家、作家開始從抽象邏輯和本體論的深林里走出來,轉為探索人生的終極意義,而薩特、加繆正是其中的先驅者,也以他們各自的作品成為西方戰后一代無數人的精神導師。
而薩特和加繆又存在很大的思想路途的分野。薩特的理論體系復雜艱深,充滿晦澀和抽象的思維;而加繆更像一個文學家,以樸素的人生體驗和生動的文學描述來闡發自己的觀點,用具體的生活參照物取代反復的哲學推理論證,因而留下了《西西弗神話》這樣的哲理性和可看性俱佳的成功作品。
六、課文講解
1. 課文朗讀
2. 課文分析
(1)《西西弗神話》闡釋的哲學命題
《西西弗神話》從創意、醞釀到寫作、定稿,是在1936年到1941年的幾年間斷續寫成的,但它仍具有哲理上內在的完整性與推理上的系統性,它從荒誕感的萌生到荒誕概念的界定出發,進而論述面對荒誕的態度與化解荒誕的方法并延伸到文學創作與荒誕的關系,這一系列論述構成了20世紀西方文學中最具有規模、最具有體系的荒誕哲理。加繆的荒誕,不同于西方文學體中出現的荒誕形象或荒誕表現手法。堂吉訶德是文學史中著名的荒誕形象,具有鮮明的針砭性和代表性;卡夫卡的小說中多次出現“荒誕情節”,也應該以象征意義為主;《等待戈多》是荒誕派文學戲劇表現手法,通過作品操作過程中的荒誕,表現社會、闡述意義。這些述及的荒誕,都是文學意義上的荒誕,是認知世界、反映世界層面上的荒誕。而加繆的荒誕,是哲學意義上的荒誕,是改造世界層面上的荒誕;也是看不見的荒誕,需要通過論證或者描述才能思考而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