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上的斑點(第二課時)
示例2:“所有這一切歷史的虛構是多么沉悶啊!……連那些真誠地相信自己不愛聽別人贊揚的謙虛而灰色的人們頭腦里,也經常會產生這種想法。……”注意連貫、變換而引申生發出來的線索,把握思路的連續性。
示例3:“世界會變得多么悶人、多么浮淺、多么光禿、多么凸出啊!”怎么會變得“凸出”?因為背景突出主體消隱了。
示例4:“生命是多么神秘;思想是多么不準確;人類是多么無知……和我們的文明相比,人的生活帶有多少偶然性啊……”這段話深刻表現了現代西方人難以把握自己命運的情懷。我們知道,意識流小說是上世紀20年代西方現代主義文學中崛起的新流派。它是西方作家在深重的現實面前,普遍感到悲觀、孤寂,并接受當時哲學界推行的非理性主義影響而產生的。弗吉尼亞•伍爾夫時時處于一種封閉孤獨的心理狀態,時時感受到命運的不確定性的思想意識,由此可以推斷出。
“這種情形就像坐火車一樣,我們在火車里看見路旁郊外別墅里有個老太太正準備倒茶,有個年輕人正舉起球拍打網球,火車一晃而過,我們就和老太太以及年輕人分了手,把他們拋在火車后面”。這段話說明生活是多么的不可捉摸,難以把握,人與人之間是多么的飄忽不定,生活中充滿了偶然和碰巧。
示例5:在這篇小說中,作者大量運用了色彩詞,而且基本上是冷暖兩色交替出現。請看開頭一段:作者先連用了四個“紅”:“黃色的火光”(通常人的視覺中“火光”也是一種“紅”)“火紅的炭塊”“鮮紅的旗幟”“紅色騎士”;接著便出現兩個“黑”:“黑色巖壁”“呈暗黑色”。“紅”與“黑”分屬冷暖色調中的兩個極致,它們先后出現,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這預示著作品中涌動著兩種對立的情感:亢奮與壓抑,渴望與沉淪,開放與封閉,自由與禁錮,即作者說的“興奮或痛苦的思想”。可以說,開頭出現的這兩種顏色,實際上奠定了本文的情感基調,接下去出現的幻象,可以說都是這兩種情感的形象展示。由此可見,意識流小說中的幻象并非胡思亂想,更不是致幻劑下的怪異形象,它在貌似荒唐的連綴中,表現出作者明確的意識指向,它是作者“注意”與“選擇”的結果,正如“意識流”這個概念的發明者威廉•詹姆斯所說的:“意識始終是對于它的對象的一部分,比另一部分更感興趣,并且在思想進行的全部時間,都在歡迎這個,拒絕那個,換言之,都在選擇。”
示例6:弗吉尼亞•伍爾夫經常借助一種閃爍其詞的風格,努力描繪那些在意識中不斷跳躍流動的物象,使文本具有一種詭譎神秘,散漫不羈的特征。但由于時時處處流露出來的對生活的頓悟,卻使這些平常而又奇特,瑣屑而又稍縱即逝的無數個意象顯出了一種強勁的穿透力。在弗吉尼亞•伍爾夫的筆下,那些驚人的哲理,常有以下作用:①用來引導過渡,如在對斑點展開聯想之前,她寫道:“我們的思緒是多么容易一哄而上,簇擁著一件新鮮事物,像一群螞蟻狂熱地抬一根稻草一樣,抬了一會,又把它扔在那里。”這句話既說明了人的思維與意識的特點,也為自己后面的聯想奠定了基礎。②用來概括總結,例如當她的思路從斑點聯想到木塊上的裂紋,聯想到木板,再聯想到樹及樹的倒下后,寫道:“即使到了這種地步,生命也并沒有結束。這棵樹還有一百萬條堅毅而清醒的生命分散在世界上。”這個句子,是對前面一次連續的意識流動的提煉,從中揭示了生命的本質與意義。③用來突現并提升主題,《墻上的斑點》所要表現的是生命的神秘與不可控制,從而否定束縛生命的種種陳規陋習,追求生活的自由流暢,為此,在作品中,多次出現相關的哲理式句子,如“天哪,生命是多么神秘;思想是多么不準確!人類是多么無知!為了證明我們對自己的私有物品是多么無法加以控制——和我們的文明相比,人的生活帶有多少偶然性啊”“人們在兒童時期就認為這些事物是正統,是標準的、真正的事物,人人都必須遵循,否則就得冒打入十八層地獄的危險”“這里是多么寧靜啊——假如沒有惠特克年鑒——假如沒有尊卑序列表”。這些句子,使文本的意義變得明確起來,使讀者對作者頭腦中的無數個印象也有了較為清楚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