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就任北京大學校長之演說
綜計我居北京大學校長的名義,十年有半;而實際在校辦事,不過五年有半,一經回憶,不勝慚悚。
(1934年1月1日)
(選自《蔡元培選集》下冊,浙江教育出版社1993年版)
三、回想北大當年(張申府)
我從19xx年考入北京大學,到畢業后留校教書,前后共8個年頭。想起北大當年,使我興奮,令人回味。
進 北 大
北京大學的前身是京師大學堂,它是戊戌變法運動的產物,是維新派克服了頑固守舊勢力的重重阻撓建立起來的高等學府。辛亥革命后,嚴復被任命為京師大學堂總監督,后京師大學堂改稱北京大學校,大學堂總監督改稱大學校校長,各科的監督改稱學長,原來附屬的高等學堂亦改稱為大學預科了。
19xx年,我在北京高等師范學堂附屬中學班讀書。秋天,跳班考入北京大學預科。當時的北大設文、法、理、工科和預科,本科設在地安門的馬神廟,預科設在北河沿的清代譯學館舊址。
所謂“預科”相當于北大的附屬高中,學制為三年(后改兩年),畢業后可以免試升入本科。預科又分為兩類:第一類預科畢業后升入文、法本科;第二類預科畢業后升入理、工科。它偏重于數學的教學。
我在第二類預科上了一年,覺得并不太吃力。便想去考本科,可是北大的理工科有嚴格的規定:凡報考本科者,必須有高等專門學校畢業的文憑。初期讀文科的人并不太多,因此報考文科只要求同等學歷,并不注重文憑。我升學心切,暑假改了一個名字,考上了文科。
北大文科分哲學、歷史、國文學、英文學4個學門(后改稱為系),我上了哲學門。照北大原定的計劃。哲學門分為中國哲學、西洋哲學、印度哲學3類,但這個計劃并未實現,只是混合設立一個哲學門。我雖然入了哲學門,卻一心不忘數學。那時,我見知于數學系主任兼代理學長馮祖荀先生,在哲學門不到兩個月,又轉入了數學門。
可是轉了數學門,我又放不下哲學。在哲學門兩個月的學習中,時間雖然極短,但眼界大開,我對哲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樣,我上的是數學的課,讀的卻多是哲學的書。從那時起,我主要研究的都是哲學及其有關科目。當然,數學書始終不斷在我的涉獵之中,只是數學題從不肯做,化學實驗更是絕少動手。
藏 書 樓
我剛進北大時,學校還沒有圖書館,只有一個藏書樓,設在馬神廟校舍后院的所謂四公主梳妝樓里。藏書樓的書可以外借,但沒有閱覽室。過了一年,藏書樓騰出一些地方,辟出閱覽室,閱覽桌放在中間,四周擺上書柜,柜里都是西文書,平時總是上著鎖,線裝書則放在樓上,借閱的人也并不多。我上預科的時候,常常從北河沿到藏書樓來借書,猶記得那時我借的書有德文與法文的《數理科學百科全書》等。一個大學預科一年級的學生,借讀這樣高深的德法文書,當時并不很多。這得到了馮祖荀先生的青睞,藏書樓的管理人員由此也給了我許多方便。上本科后,我更是經常呆在閱覽室里。那時書本來無多,我可以就架恣意快讀,除了工程書以外,柜里的書幾乎沒有我不看的。
有一天,我發現了一本裝潢精美的書,是一本精裝本,19xx年美國出版,書名是《我們的外界知識》,英國羅素著。翻看一遍,覺得很有意思,又坐下來接連看了兩遍,真有點愛不釋手了。由此我發現了羅素,并對之產生了興趣。30年代,我一度再任北大講師,專講羅素哲學,這也可以說是與北大藏書樓的幫助分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