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數》教案
騷人墨客還可以舉出更多這類煞風景的事,來證明科學之所作所為簡直是焚琴煮鶴!
果真如此嗎?我和道金斯一樣不敢茍同,試就上述二例剖析之。
雨過天晴,彩虹當空,艷光四射,確實非常美麗。牛頓的分光實驗揭開了彩虹之謎———原來是太陽光折射所致。虹橋、天梯、霓裳羽衣等美麗的聯想隨之褪色,難怪有人感到失望而責怪牛頓,這是一方面。但還要看到另一方面:牛頓的實驗開光譜分析之先河,從此以后,科學家利用這個工具,發現了科學世界中前所未見之曠世奇美。
天文學家利用光譜分析,在彌漫太空的星云中找到了有機分子,這一重要發現說明,茫茫天宇到處潛藏著生命的種子,原來我們并不孤獨。套用王勃一句可謂:“宇內存知己,天外若比鄰。”這不是也頗有詩意嗎?
天文學家利用光譜分析還發現,遙遠星體發出光線之光譜有所謂“紅移”———光譜朝波長較長的紅端移動,據此先后提出了宇宙膨脹說及宇宙起源大爆炸說。后者表明:原來大千世界誕生于一百多億年前太初時一團灼熱的熊熊烈焰,這與盤古在混沌中開天辟地的神話異曲同工。宇宙大爆炸的威武雄壯瑰麗奇美難道比不上區區彩虹?
巡天歸來再賞月,“天上一輪才捧出”的玉盤忽然變成了大麻臉,固然掃興。但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太空人阿姆斯特朗從登月艙中跨出第一步踏上月球時,他說:“我的一小步,人類的一大步。”每當想起這句名言,心中就涌起一股不可抑制的激情———人類自古夢想登天,如今美夢成真,這一步好大啊!由登天而激發出的靈感難道還不足以補償失玉盤之憾嗎?蘇東坡泉下有知,一定會寫出更精彩的詩篇,使他的《水調歌頭》不致成為千古絕唱。
至于玉兔、吳剛、嫦娥、桂花樹,其實也并未真的失去。下面是刊登于《詩刊》1998年6月號上我的一首小詩:
月宴
美國太空總署于1998年3月5日宣布“勘探者”號太空船在月球南北極地表下找到大量冰水,人類移居月球更有希望。
等了這么久/終于盼到了水/嫦娥沏出香茗吳剛燙好桂花酒/玉兔將剛舂好的新米煮成香噴噴的熟飯/一起來款待來自故鄉/久違的親人
我不避嫌在此引用,只是想說明,古典美并不注定要隨科學發達而消失。科學時時在開拓新疆域,只要不抱殘守缺固步自封,“天涯何處無芳草?”
科學求真,真中涵美;藝術唯美,美不離真。真和美是統一的。
科學使我們更接近真理,怎么反倒不美了呢?這就是為什么我不敢茍同濟慈對科學美的質疑。但是我還是非常喜歡他的《夜鶯頌》。
《蒙娜麗莎微笑揭秘》
沈致遠
近五百年來,人們對文藝復興時代藝術大師達•芬奇的名畫《蒙娜麗莎》懷著極大的興趣,尤其是她那神秘的微笑,引起種種猜測和議論。
蒙娜麗莎微笑的神秘之處在于:當你注視她的面容時,先是看到微笑,繼而似乎隱去,然后微笑重新出現,過一會再次神秘地隱去……難道畫中美人真的活了嗎?難道蒙娜麗莎會“變臉”嗎?達•芬奇是怎樣捕捉到如此美麗而又神秘的表情的呢?為什么別的畫家沒有摹仿呢?
意大利文中有一個字用以描述達•芬奇在創作《蒙娜麗莎》時所采用的“無界漸變著色法”:sfumato(詞根為fume:煙),意思是朦朧似煙憑想象。正是這種撲朔迷離的朦朧美使人陶醉在美妙的藝術勝境中,浮想聯翩,渾然忘我。